乱云飞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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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岸假日(一)

摸鱼写的短篇同人,聊作消遣,博诸位读者一笑。



(一)


    骄阳似火,太阳海岸上游人如织。

    克劳德将两顶太阳伞插在沙滩上张开。另一边,丹泽尔抱着几把折叠的沙滩椅,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:“克劳德。”这几把椅子比小男孩整个人还高,他的脸被挡在椅子后面,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。

    “谢谢,丹泽尔。”克劳德接过沙滩椅放在地上,看着喘着粗气的丹泽尔微笑道:“要不你去帮蒂法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把喝的带来了。”蒂法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,她提着一个小箱子,里面是冰镇着的几瓶饮料。穿着泳装的玛琳在她身边蹦蹦跳跳地跟着,身上框着一个粉红色的游泳圈。

    “我们去玩水吧,丹泽尔!”玛琳说。

    丹泽尔闻言望了望克劳德,呼出口气,摇头说:“我答应了克劳德要帮忙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”克劳德说,“我来摆椅子,你和玛琳去玩吧。”

      玛琳欢呼一声,拉过还在犹豫的丹泽尔的手,往海边跑去。

      蒂法望着两个孩子快乐的背影,笑着说:“希望他们玩得开心。”她递给克劳德一瓶冰水。

    “他们会的。”克劳德接过水,道谢。他把沙滩椅张开放好,然后铺上毛巾。他环顾了眼沙滩,也微微笑了起来:“毕竟,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不多。”

    学校的一个学期刚好结束,现在正值暑假。今天也是周四的休息日,于是克劳德和蒂法决定同家人来太阳海岸渡过一天的假期。孩子们对这个决定兴奋不已——很少有孩子能抵抗大海的诱惑,即使是玛琳和丹泽尔也一样。丹泽尔自告奋勇地要帮忙做准备工作,不过从车上搬来两顶伞、一摞沙滩椅,和其他一堆杂物后,他显然累坏了。尽管他帮的忙不算多,克劳德依然为他的主动感到高兴。

    蒂法把冰箱放在椅间,坐下望着他笑道:“克劳德,你该换条裤子来的。”

    克劳德低头打量了眼自己——和其他游客穿着的沙滩裤不同,他穿着日常的牛仔裤,只是上衣换成了短袖衬衫,略略松开了几颗扣子。

    “都一样,”克劳德说,也坐了下来,“反正我也不去水里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不记得上次见到你玩水是什么时候了。”蒂法说。

    克劳德摇头——他真的有去海里玩过吗?即使有,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。仅有的几次来太阳海岸和家人度假的时间中,他只是坐在沙滩上,远远地望着孩子在海浪里嬉笑打闹。

    “有时和他们一起去玩玩也不错。”蒂法温柔地说,伸出脚趾摩挲着克劳德的小腿。

    克劳德满足地叹了口气。他喜欢这样的时光,有爱人的陪伴,能看到孩子们的笑颜。这常常让他想起在尼贝尔海姆的日子,那段美好的日子有和现在相似的气息:家的味道。后来的不幸带走了许多他所爱的人和爱他的人,而万幸的是,他仍能与此生的挚爱长相厮守。

    现在是午后不久,海边的气温不算太热,但阳光十分炽烈。比常人敏锐得多的视觉迫使克劳德不得不戴上墨镜,阻挡越来越刺眼的光线。确认了下远处的丹泽尔和玛琳都平安无事后,他正打算躺下吹吹海风,一边的蒂法忽然开口说:“克劳德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好像又忘了一件事。”蒂法语含笑意。

    克劳德转头,看见蒂法手里举着一瓶防晒油朝他晃了晃。他摇头:“我不用着那个。”

    这次轮到蒂法叹气了:“我知道,我知道,优秀的‘特种兵’先生是不需要防晒的,但是我需要呀。”她笑盈盈地望着他,“我可没有那么‘皮糙肉厚’。”

    克劳德闹了个大红脸。他立刻站起身,挠着后颈走过来,不好意思地接过防晒油。“对不起,”他道歉说,“我总是忘记这个。”

    “下次我们再来玩时应该给你的背上贴张纸条,”蒂法揶揄说,“‘防晒油先生’。”她脱掉来时披着的毛巾,不像其他人的三点式比基尼那么开放,她穿着二段式的泳装。每次到海滩来玩,蒂法通常穿着与这套款式相近的泳衣。克劳德知道,蒂法不想让人看到她前胸的那道伤疤。虽然伤疤本身是无所谓的,但如果被人盯着看,总会感觉不舒服。

    蒂法曲线玲珑的火辣身材立刻吸引了附近男性游客的视线,甚至有人轻佻地吹了声口哨。蒂法若无其事地把毛巾叠好放在一边,在椅子上躺下。从独自经营第七天堂开始,她就已经习惯了被男人们瞩目。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属于正常的欣赏品味,但也有少数令人不快。自从她用拳头和飞腿碾碎了那些人得寸进尺的妄想后,就几乎没人胆敢再逾越雷池一步。

    不过有个人是例外。

    克劳德眯起眼,一只手按上蒂法马甲线明显的腹部,一边循声往吹口哨的地方投去示威性的一瞥,警示对方自己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克劳德,”蒂法咯咯地笑了起来,“你弄得我好痒。”她指着克劳德手中的瓶子,“你还没倒油出来呢。”

    “啊、哦。”克劳德回过神,他拧开盖子,开始认认真真地给蒂法暴露在外的肌肤抹上防晒油。

    “丹泽尔说这周末的下午他和同学有个暑期实践活动要做。”蒂法伸手拨弄着他的发梢。

    “嗯,他放假回来那天晚上跟我说了。”克劳德说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玛琳想跟着丹泽尔一起去看看。”蒂法的声音变得有些担心,“昨天生意太忙了,我忘了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克劳德停下手上的动作,望着她说:“丹泽尔没有告诉你他们就在学校旁边的第二个街区做实践吗?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和我提这点呢。”蒂法有点不满地叹了口气,“为什么他总只告诉你细节。”

    克劳德又倒了些油在手上,揉抹着蒂法的脚背:“可以让玛琳去,有丹泽尔在。”他沉默了下,接着说:“我周末休息。”

    蒂法笑了,她温柔地看着他:“谢谢你,克劳德。”

    克劳德捏了下她的脚尖,蒂法顺从地翻身,让他涂抹自己的后背。“我可能要少吃点了,”她趴着抱怨说,“上次尤菲来吧里,说我长胖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请她杯咖啡,她马上就会说你比天仙还要美。”

    蒂法闻言不禁笑了起来:“这倒是真的。”她的语气又变得忧心忡忡:“克劳德,我真的胖了吗?”

    “胡说什么。”克劳德不容置疑地说,“你的身材一直都很好。”

    蒂法轻笑了声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蒂法的好身材是朋友们公认的事实,在他们认识的人里找不出第二个可堪一比的女人。尤菲常常抱怨和蒂法一起逛街的时候,自己显得像陪衬。席德则挖苦她说把尤菲放坛子里再加点胡萝卜和水,第二天大家就有酸菜吃了。

    克劳德不在乎有没有其他异性能比上蒂法,在他眼中蒂法总是最好看最抢眼的。无论是独自一人还是混入人群中时,她总能像吸铁石般第一时间吸引到他的目光,也许这是从孩提时代起就牵系而成的羁绊。他抚摩着她的纤纤后腰,她的肌肤并不是细腻如雪,相反,上面有不少淡淡的细微疤痕,虽然有的几乎看不出来,但克劳德知道她身上的所有伤疤,就像蒂法知道他身上的每一块伤疤一样。玛琳看到克劳德换衣服时,会惊叹每次都能见到新伤疤,丹泽尔则会自豪地告诉她“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”。不过克劳德不想这种“勋章”出现在他的孩子身上,哪怕是半块也不行。

    酒吧的生客中不乏有对蒂法部分外露的伤疤感到好奇的人,不过对于他们的此类问题,蒂法通常只是神秘一笑,而熟客们往往会告诫这些“新人”“不要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情”。久而久之,她身上的伤痕和克劳德背上的大剑一样,成了酒吧的常客们都不会提及的共同默契。更有人把这件事当成知道了名闻遐迩的第七天堂酒吧的老板娘的“秘密”而心中窃喜。

    克劳德对蒂法的了解当然不止于此。他不仅知道她身上有多少处伤疤,而且还清楚每一处伤疤的位置;他不仅知道蒂法生气时的拳头有多么凶狠,而且还知道她的指尖在极度兴奋时会变成粉红色;他不仅知道她调酒的姿态十分飒爽,而且还知道她紧抱着他快乐地喘息、抽搐的模样有多么诱人……

    但这些都不能压下每当他发现有同性打量着蒂法时,心底莫名涌上的不快。

    “克劳德。”蒂法的低呼将他拉回现实,“你有点弄痛我了。”

    克劳德这才注意到自己双手正紧握着蒂法的腰,他连忙松开手,道歉说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蒂法转过头来好奇地望了他一眼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只是有点走神。”克劳德说,给蒂法矫健纤长的双腿抹上油。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腿肚,能明显感受到滑腻肌肤下肌束的跳动,这让他不禁想起这双腿环箍在他腰间时的紧致有力。

    克劳德越是这么想,越是感到四周射来的明显视线,一股无名火蹿上心头:现在他暂时不想和其他人分享蒂法泳装的样子,一刻也不行。

    他远远地望了眼玛琳和丹泽尔——两个孩子正玩的开心,于是他抿紧嘴唇站起身。

    蒂法正在闭目养神,忽然觉得眼前一亮,一股热浪从上方涌入——遮阳伞被移开了。她睁眼,看见克劳德把两柄伞平放在两侧地上,恰好挡住了其他人。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内只有她和克劳德二人了。

    她眨巴着眼,疑惑地望着克劳德。

    克劳德干咳了下,若无其事地说:“油涂完了,现在可以晒太阳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的确没错,但眼前倒下的两柄伞让蒂法有些莫名其妙:“你什么时候变得也爱晒太阳了?”

    克劳德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躺下:“就在刚才。”

    “那把伞收起来吧,”蒂法说,“这样晒太阳好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不奇怪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克劳德?”

    “我睡着了,听不见。”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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